2018年4月8日 星期日

法國(France)巴黎(Paris)聖敘爾比斯教堂(Eglise Saint Sulpice): 尋找玫瑰線

法國巴黎聖敘爾比斯教堂: 攝於2018/3


自從看過達文西密碼(Da Vinci Code)這本書之後,玫瑰線成為每次來到巴黎時,心中的五十道陰影。

仍記得多年前第一次來到羅浮宮,是一個冰冷的冬天。原先計畫是利用下午的空檔,拜訪巴黎最重要的兩個景點。計劃是先到聖母院,然後沿著塞納河走,便可以來到羅浮宮。

但計畫敢不上變化,不小心走到了反方向,等發現走錯,已經走了很遠了,再回頭走到羅浮宮,已經是太陽下山後,算算時間,已經不可能入場參觀,於是眾人決定逛逛紀念品店,到此一遊便要去吃飯。

而我獨自一人走到資訊服務櫃檯,抱著滿懷熱烈的期盼,問到:

『請問一下,玫瑰線的標誌在哪裡? 』

小姐用與塞納河水一般冰冷的眼神瞪著我:

『根本沒有玫瑰線,不要聽小說胡扯!』

如游絲般聲音卻在空曠的無人大廳中迴響著,似乎嘲笑我這個笨蛋。我只能尷尬的乾笑一聲,默默轉身。

『原來沒有玫瑰線 !』在心中默念。

多年之後,進出巴黎雖然已是家常便飯,但這裡景點之多,似乎永遠都有遺珠之憾。其中,聖敘爾比斯教堂便是其中一個想來,又一直沒有來的景點。這個教堂在達文西密碼(Da Vinci Code)的書中,有著重要的地位。在故事中,因為這裡是第一個被主業會殺手攻擊的地點之一,錫安會的長老們,將攻擊者誤導到這座教堂來尋找”拱心石”,而”拱心石”是進一步找到"聖爵"的關鍵。

何謂”拱心石”? 教堂大門做了一個示範說明

丹布朗(Dan Brown)在小說中,認為聖敘爾比斯教堂(Église Saint-Sulpice de Paris)是在一座埃及女神愛塞絲(Isis)的神廟廢墟上建立起來的,其實不可能,因為在巴黎沒有理由建一個埃及的神廟。我覺得丹布朗應該受到教堂中豎立的埃及方尖碑啟發,因此虛構了這段教堂的起源。

教堂大殿: 攝於2018/3

實際上,聖敘爾比斯教堂興建的目的,是要與巴黎聖母院爭地盤。在中古時代的巴黎,塞納河的南岸發展較慢,但隨著人口的日漸增多,教堂的容量不夠大,一些信徒便投靠巴黎聖母院,於是教堂的主事者便倡議在原先小教堂的舊址上,興建一座能容納一萬人信徒做彌薩的新堂,於是開始了大教堂的新建,可惜這工作是沒有皇家勢力支持的,新建過程確實也是一波三折。

就以教堂的正面的兩座方形鐘樓來說好了,兩個樓居然建的不一樣,當然原始設計是一樣的,但是右邊的鐘樓自始至終都沒有完工。所以弄成了不一樣的造型。但完成後的教堂,容量倒真的是與聖母院差不多。所以這教堂算是巴黎第二大的教堂。不過高度與規模,怎麼看還是不如聖母院。

還是回到玫瑰線這個主題吧!

幾個世紀以來,玫瑰的象徵意義一直與地圖或為靈魂指引方向有關。例如,每張地圖上都會有「羅盤玫瑰(Compass Rose)」,指明東、南、西、北。它由「風向玫瑰(Windrose)」簡化而來的。

原是的風只有四個方向,但人就是會弄得越來越複雜,最後演變成為指明三十二種風向的儀器(也就是說想通過它可以辨別四面八方的來風),來精確的指出方向。因為羅盤圖上,通常是圓圈上有三十二個點,類似玫瑰花的三十二片花瓣,所以這個航海工具被叫做「羅盤玫瑰」。

它的正北方向一般會有一個鳶尾花(Fleur-de-lis)的標誌,當然,有時是一個箭頭的標誌或是一個N。而鳶尾花又被稱為法國玫瑰,也是法國皇室的象徵。

由於想要定義船在地球上的位置,於是又設計出了經緯線的概念。所以現今的地球儀或紙本地圖上,都繪上了格子。其中連接南北兩極的線,我們稱之為子午線或經線。當然,由於經線有無數條,那一條是零度呢?

早期的航海者就把零度經線稱之為玫瑰線,即並依此來確定其他的經線的度數。

接下的事,看倌們就比較清楚了,現在玫瑰線(正式名稱是本初子午線(Prime Meridian))便是在英國的格林威治,大家用格林威治時間來稱之為時間的起點(Greenwich Mean Time,GMT),也是相同的概念。

但過去並非如此。理論上任何一條經線均可定為本初子午線,故此在歷史上曾對此線有不同定位,例如中國的北京子午線、美國華盛頓子午線都是有名的例子。

法國的玫瑰線是由弗朗索瓦-阿拉葛(François Jean Dominique Arago,1786-1853)所提出的。這位阿拉戈先生是位天文學家、物理學家,還曾經出任法國總理。所以法國玫瑰線也有人稱之為阿拉葛線(Arago)。

1851年英國皇家天文學家艾里(Sir George Airy)爵士在格林威治天文台設置中星儀(Transit Instrument),並以此定義了格林威治子午線,後來逐步普及。1884年於美國華盛頓特區舉行的國際子午線會議上,各國投票,承認英國格林威治子午線成為國際公認的起點。但法國代表在表決的時候離席抗議,並堅持都使用巴黎子午線做為經度起點。

而當年的巴黎玫瑰線,便穿過了聖敘爾比斯教堂與巴黎羅浮宮。這就是我要到羅浮宮的找玫瑰線的原因。

進了聖敘爾比斯教堂之後,便直接先去看那條玫瑰線。其實太容易找了,一個埃及式的方尖碑就矗立在祭壇的左手邊。

穿過教堂的銅線 : 攝於2018/3

而閃閃發光的玫瑰線,由十一公尺高的尖頂,往下沿伸到地面之後,便轉了九十度,金線一直延伸到了祭壇的右手邊,把教堂斜斜的分割開來。

    教堂中的日晷: 攝於2018/3
如果透過Google Earth的照片,我們可以看到,聖敘爾比斯教堂並不是正正的座東朝西,所以造成玫瑰線必須要斜斜的切過教堂。

From Google Earth,看得出教堂是斜斜的建築

而方尖碑也的確與異教徒無關,而是一個純科學的產物。1714年,當時的教區神父想要建立精確的天文時鐘,以便在白天能準確的敲響教堂的鐘聲,這是當時居民倚賴的報時設備。這個工程由英國的鐘錶製造商亨利蘇利(Henry Sully)得標。依照當時設計,這個大型的日晷有非常多的功能,除了報時,還能準確的計算許多節氣上的日子。由於利用南北走向的玫瑰線作為時間與光影的軸心,意外的成為玫瑰線的代表象徵之一。

有趣的是,似乎這個日晷早在巴黎玫瑰線之前,就已經存在了。

在教堂中走著走著,遇到一位教堂的工作人,我毛病發作,又去問他玫瑰線的事情。因為紀錄之中,這教堂會有一個黃銅製的銅牌,標示出ARAGO與南北的指標。這位老先生哼了一聲,把手指向方尖碑旁的一個牌子,沒好氣的說:『沒有玫瑰線』

我走到牌子前,原來大概太多人問這個問題,所以弄了一個牌子說明小說是胡扯的,不要當真…。



我當然不會相信,也許玫瑰線的下面,還埋了有”錫安會的拱心石(Key Stone)”。

後來,有一次在逛羅浮宮的時候,突然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個黃銅做的小牌子,上面寫著ARAGO的五個字母。這不就是玫瑰線的標誌嗎?

就在羅浮宮走廊上出現的銅牌
羅浮宮中走廊上的ARAGO銅牌

結果,那天逛完羅浮宮,往北回旅館的路上,居然又看到了一個ARAGO的黃銅牌子。

馬路上ARAGO的黃銅牌子


就在街道上ARAGO的黃銅牌子,遠處便是羅浮宮


ARAGO的黃銅牌子


銅牌的地址是: 24 Rue de Richelieu, 75001 Paris, France

到家之後,拿出巴黎旅遊地圖,把兩個牌子與聖敘爾比斯教堂,畫一條連接起來。天啊 !!! 一股熱血衝向腦門。玫瑰線真的把巴黎一分為二啊!!!

而羅浮宮金字塔也在正在玫瑰線之下,難道是巧合? ARAGO、密特朗、貝聿銘與丹布朗,該不會全都是錫安會的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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